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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文画(第一回)朱建忠 杨键 许华新 王爱君 田卫”五人展
发布时间:2017-06-16 来源: 作者:云庐艺社
  

  • 展览时间:

  • 2017-06-18 - 2017-08-17

  • 开幕时间:

  • 2017-06-18 19:30

  • 展览城市:

  • 江苏 - 苏州

  • 展览机构:

  • 虞山当代美术馆

  • 展览地址:

  • 常熟市李闸路90号(九灵犀文化创意园)

  • 策 展 人:

  • 张维 张何之

  • 主办单位:

  • 虞山当代美术馆

  • 参展人员:

  • 朱建忠 杨键 许华新 王爱君 田卫

  • 展览备注:

  • 学术研讨会:2017年6月18日下午13:30


    新人文画的四个特征或要求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美术史发生了两件事情,一件受西方艺术观念影响下进行各种实验的85新潮,一件是中国水墨画、文人画在传统中进行现代性转型,诞生了董欣宾、卞雪松、朱新建、贾又福等一批,既恢复了49年以后中断了的文人画传统又在此基础上有所创新的品貌各异的画家,他们被命名新文人画,他们延续的路数是王维、苏东坡、倪云林、董其昌、八大等一路,区别于院体写形为宗,而执于写心写意的文人画传统。近代以来以黄宾虹为枢纽,承前启后,总结前人笔墨经验,表现源于心的内在美的自然。八十年代新文人画运动更广泛自觉地在水墨、线条、境界上作各路突破,成就了一批艺术家,事实上这是一批自扬州八怪以来创造性最大的画家群体,他们坚守一直以来的士大夫精神,坚守写意写心的传统,但在境界和形式上做了各个方向的拓展,董欣宾提出冷抽象热书写,自觉地将水墨线条抽象化然后热烈鲜明地直抒胸臆,承八大弃形态直取神态的书写,并拓宽了江南水乡的诗意传统,卞雪松将一根中国的书法线条进行到底,在一根线条里见春夏秋冬和生老病死,更进一步,放弃八大、董欣宾的神态,只在一根线条中见地老天荒沧桑而定的孤寂境界,是中国式天人合一的极简主义的创造和实践者等等。这一段美术史我相信会有人重新认识并重新书写,重提董欣宾、关注卞雪松的创作成果及贡献将是艺术批评家的事。

    今天我们在二十一世纪初,呼唤一种新的人文画而不是文人画的出现!它将继续继承写心写意的传统,并与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相联系,但他的底色已从传统士大夫的精神,过渡并要求有现代知识分子的品质。为此我们提出新人文画的四个品质特征:

    第一:具有当代图式。你身在当下,须有当下个人视角。既不拘泥于传统笔墨线条,又不反对,同时鼓励创新。

    第二:由文人雅士的士大夫传统,吸收现代知识分子独立、批评、超越的元素,展现既有现代性孤独、破碎又有公民意识的现代知识分子品质!元以后,传统文人画更多重情趣意趣雅趣,而不重个体的独立、批评及超越,丧失了元及元以前画家画境中的超越感和永恒感!新人文画家要求具有现代知识分子的品质:人文关怀、终极关怀是其基本特点和诉求。

    第三:依然要有自己独特的技法、图式,区別于他人。这不仅是一个技术层面上的要求,还是一个画家独特的观察世界方式的体现。拒绝模仿重复,打开各种可能性。既拓宽想象力的边界,展现个体莅临世界和宇宙的视角与姿态,又推动现代画廊建立艺术品的历史脉络和确真系统。

    第四:保持以现代性视角进入传统文化精神,激活传统,用传统精神境界修复现代性破碎、极端的前宏大叙事,创新时尚并含古典气息。

    朱建忠数十年如一日倾听着“空白”的呼吸,凝视着一棵自古以来的卓然挺立的松树!这棵松树既不同于古代士大夫的松竹梅的的松,也不同于一般49年以来的英雄主义的松树,而是一颗当下公民社会里独立个体所面临处境下的松树:孤独、脆弱、而又卓然挺立!朱建忠反复宣染着宇宙浑然一体的背景,返回自然大化无形的天机,并在重返天地的大势中,每一个存在者,每一棵树,获得了自己的姿态,这姿态是天姿,也是天机,每一个存在,每一棵树或几棵树,都在这天地一气的场域中,显现孤独、尊严、悠游的体态、与天地一体的命运感,都处在一个重要的时刻,一个不生不死的时刻,一个摆脱了时间之缚的得道的时刻,一个雾?时代生命面临选择的严重的时刻!朱建忠的画不是从感官,而是从内里,充盈着感人的形而上的力量,使我们天人合一的古典精神纤毫不爽地活在了今天。

    杨键的画并不太注重笔精墨妙,而是直面事物,直面存在厚拙本貌,返回汉唐精神,坦荡浩然,以厚拙简当的形象,直取存在本相,厚黑沉雄又朴拙空灵!他的“寒山系列”,以古老的雪景图为源头,施“道”的清凉境况,宛如饱历沧桑的皖南老墙,它的雪景面相就是“道”在当下的处境,并担持“道体”的护存,直面欲望燥热而破碎的时代!而“足音系列”则是一个荒芜年代求道者艰难生命的回响,有时就是苦难本身的容颜,并在存在的涌现中,撕开痛苦直达空明,宛如空谷足音的悠然回荡。近年来创作的系列组画《空碗》,更是震撼人心之作,首先其匠心在选择的物像“碗”,如果说海子选择麦子作为我们农耕民族的象征,那么杨键选择的物像“碗”,就是我们华夏民族的苦难的承载与担当!麦子和碗是一对互文的关系,是生命喂养的天道与人道的关系!这只碗里盛满了全部的黑白,全部的海水,全部的死亡,全部的起死回生,全部的荒凉,全部的高山流水,全部的云烟,云烟里的喜悦与空明。这是一只离我们最近的日用之碗,一只悟道之后的澄明之碗,一尊祭司的鼎,一张豁齿的疯狂的嘴,一声虚无里的棒喝,一道菩萨垂下的内视的目光!盛满黑暗的力量,盛满初生涌动的力量,盛满神性慈悲的力量,盛满真空妙有的力量!它端着,是劳动和喂养,覆倾,则是一座死亡的大坟,起死回生之后又是一轮升向天空的明月。杨键在背景的水墨渲染上,釆用了黄宾虹的七墨法,通过各种墨法的组合、渗透,展现黑暗的不同存在情状,并在这不同的情状中,呈现出这只生命之碗的各种境界,最终完成“空之拯救”!传统物象已死,杨键希望重返水墨之为水墨的源头,开辟、复活新的物象,抵达厚黑沉雄、朴拙空明的境地!

    许华新是这个时代清醒而聪明的画家。在一个雾?的时代,一个山河破碎的时代,画家何为?他没有让自己成为直面抵抗的斗士,而是反复地呈现给世人:我们的大地,曾经天清气朗,江山如玉,曾经山高水长,雪如处子,山水在大地上是完整、温润仁厚而又气韵浩长的。他以宋人大山水大丘壑为结体,重返“大”自然,不是剩山残水,不是山河破碎,也不是西式透视风景,这样的结体散发出天真的生机勃勃的"大"的气象,时间是流化的,山水是可以澄怀卧游的,生命是可以在本真中栖息的!许华新以复古的独特的皴染的技法,凝神静气,化入了一种令人神往的温润空明的境界!这是一种委婉而深情的呈现,是别一种对现世的关怀方式!

    在王爱君的“水色”画面前,让我重新思考一个问题:什么是中国画之为中国画的要素?在宋以后,我们的审美逐渐趋向于“水墨”,而在宋以前我们曾经有一个以矿物色和植物色并且是以水溶性为特征色系丰富的色彩灿烂而斑斓中国色时代。虽然青绿山水浅降山水仍得延续,但毕竟单簿了,和汉唐甚至北宋的绢画及壁画相比色系的丰彩不可同日而语。用“水”是中国画的灵魂,水是“道”的液体,在整部《道德经》中,水的存在状况就是“道”的出行的姿态,在自然中,“水”又是一种生长和复活的载体,生命从水中诞生,死亡在水中复活,比如茶叶,绿芽离开茶树,经过炒制,进入褐色的卷缩的死亡状态,但在水中,她又会重新散枝开叶,并释放出生命的清香,是物质的另一种再生与复活。因此,用“水”润色是中国画之为中国画的首要特征,其次是载体:纸、墨、色,纸是水得以自然伸展叠合渗化的媒介,生宣、熟宣或其他纸本只是渗化的速度的差异,墨和色,是呈现心象的本真色,且此色为中国色,水溶性的,而不是油画颜料的脂溶性,这些矿植物的本色,在水中,通过纸的媒介,又活了过来,并且更为新鲜生动,活色生香!从本质上说中国画是“化”出来的,而不仅单如油画是“画”出来的。笔精墨妙的“妙”,就是水载着色、墨,在纸上自然渗化所产生的出人意料的境界,有一种天机造化之功,所谓“神韵”是人的节奏与自然节律合一的共谐共振状态。从这个意义上讲,如果说宋以后,我们有一套丰富的“水墨”系统,造就了中国山水画和文人画的辉煌,那么王爱君却是在创造性地复活一套“水色”系统,通过水与水溶性的矿植物色的溶合,在纸上渗化流化创化,他希望重现中国画唐之前的五彩斑斓活色生香,重现中国人在黄帝之际的神州大地,女娲五色石补天时,神性仍在大地上,天地人神合谐共在,人心和自然都色泽鲜活又灿烂斑斓。这是王爱君的“天外”系列作品所思考所愿望表达的!所以说,王爱君的创作实践,创造性地复活了一套中国画的“水色”系统,应有更多的人共同参与“水色”系统的创造与实践!应有更多的成果出来丰富这个系统!至于他能否重建神州大地的鲜活、斑斓、安宁,还需要更多的创作为之奠基!

    万物都在处境中,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皆然,在差异与裂隙中相对。个性的发现张扬,相互碰撞撕扯破碎,是现代性的发端与征状,如何在差异中疼痛中抵达谐和甚至喜悦和空明,这是我们面对这个世界必须思考的问题,画家田卫也同样用自己的视角思考了这个问题。

    在一个无星无月的黑夜,我在院子里,对面的虞山溶化在黑暗中,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也感觉不到天空的存在,就这样看着,看着,数分钟后,虞山现出了轮廓,在山体与天空之间有一抹微茫的光色出现了,这让我惊讶,也使我突然感悟到,物与物在差异性的和谐相处中是以光的形式出现的,光是物与物握手的方式。古人说的“静观自在”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心念”以及“禅悟”触机也应是从这里出来的。田卫是一个佛教密宗的修行者,他在水墨中修行,他用水墨在宣纸中渗化,一遍一遍地宣染出发,形成水纹一样静默的呼吸,有如音乐弦律的感动,以“和化”的方式彼此抚慰惜爱,在差异性空隙空白处,生出灵光,盈盈相处,“爱”出现,“空明”出现,而不是斗争,互戕,“十字架”是西方文明二元分裂与拯救的象征,而东方人尤其是中国人更多是以“和化”的方式来处理差异与矛盾,西医是以手术为解决疾症的第一方案,中医是以活血化淤五行中和为第一方案,防患未然,即使已然,也以“化”的方式和解,这源于中国哲学之道,也是中国画家选择水墨来呈现心念心迹的必然。所以一个好的画家,不仅是“画”家,也是心的“化”家,田卫就这样反复用水墨渗化的律动构通心物,像密宗“调息”的修行一样,抵达静谧安和的灵光,在差异性中安祥,在破碎和痛苦里默念修行,以爱和“心念”抵达静穆和平空明!他说,“我的墨更像年轮,没有挥洒的磅礴笔法,只有舒缓的吟唱,反复的累积。这些墨虽历经累劫,却默默的与水融合,温柔而顺从,安逸而闲适。我常觉自己的绘画状态像一个持咒的老居士,嗡嗡吽吽地,目标单一明确,意虑洁净执著。在这中间偶尔心灵雪月空湛,当下澄平,时空顿止。这样的境界,我心甚恋之”。

    新人文画(第一回)展选择的五位画家,都符合“新人文画”的四个特征,都有自己独特的视觉语言,都以自己现代性的视角激活了传统,转换了传统,接通并深化了传统的精神境界!都以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现世的关怀、人性的关怀,终极的关怀。我们提出并倡导“新人文画”,既是对新世纪以来绘画成果的概括总结,也是对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混乱的甚至是鱼目混珠的当代水墨乱象提出的一个品质要求和保证,对当下只追求新异图式而不注重精神品质的画作表明态度,并企望这一倡导能取得更深入丰硕的艺术成果!这次展览仅仅是一个开始,还会有更多的符合“新人文画”的特征和要求的画家加入进来,这一浩荡的队伍将开创美术史的新路径,创造性地复兴中华文明的辉煌胜景!